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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導演蔡明亮籌備三年,由台、法、荷、比四國聯合投資新台幣二億元的新片《臉》,於二○○九年坎城影展首映,由於話題性十足,引起各國矚目,評價亦兩極化。其話題性除了以法國「羅浮宮」為拍攝背景外,蔡明亮如何重新詮釋館內西方聖經題材的畫作則令人好奇,特別是女主角法國名模蕾蒂莎卡斯塔在片中飾演「莎樂美」,按原典所述,莎樂美跳舞的高潮戲必然全裸。蔡導表示,此片情慾戲之呈現,比《天邊一朵雲》更驚人。據聞,先前影后張曼玉看過劇本後婉拒演出。由「莎樂美」驚世駭俗的故事情節觀之,張曼玉之決定,不難想見。

聖經新約》記載「莎樂美」(Salomé)之事,許多世紀以來,一直是基督教世界文藝作品的主題之一,大量繪畫作品以此為題材。故事背景是西元三十年前後的耶路撒冷,莎樂美為巴勒斯坦統治者希律王的第二任妻子希羅底之女,亦即希律王繼女。希律王殺害兄長,私通莎樂美之母希羅底,並覬覦莎樂美的美色。希羅底因先知「施洗約翰」指責其通姦之罪,曾力阻希律王娶她為妻,乃對施洗約翰懷恨在心。

公主莎樂美在一次宴會上,厭倦於眾人垂涎其美貌,獨自出來閒晃,無意間聽到被囚禁的先知施洗者約翰的聲音,就命令兵士將約翰架到她面前,詎料莎樂美從此瘋狂迷戀上約翰(或是他的身體),百般誘惑約翰,極盡挑逗之能事,但約翰毫不領情。示愛遭拒後,莎樂美頓覺備受羞辱,於是乎由愛轉恨。

希律王對莎樂美承諾,只要肯在他面前跳舞,他將答應她的一切要求。莎樂美為報約翰之仇,跳了展現人體美之極致的七重紗舞,最後全身赤裸,伏於希律王跟前。莎樂美舞畢,提出她的請求:要約翰的人頭!君無戲言,希律王只得依約殺害約翰,但更令他吃驚的是,莎樂美被愛所困,無法自拔,竟然抱著約翰的頭顱狂吻不已,希律王對此瘋狂行徑,再也忍無可忍,於是莎樂美跟先知施洗者約翰遭遇相同命運──都被處以死刑。

上述聖經故事,英國唯美劇作家王爾德(Oscar Wilde,1854-1900,後世同志社群的文化偶像)改編為劇本,筆下的莎樂美,美艷、性感、危險、頹廢,顛覆了以往基督教傳統文化中的莎樂美形象。後來,理查‧史特勞斯(Richard Strauss)再譜寫成歌劇,於一九○五年底在德國德勒斯登首演,因內容之悖德,呈現之情色,迄今猶備受爭議。

如今,蔡明亮《臉》將「莎樂美」融入其中,讓人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特異的蔡明亮果然再次成為世界影壇的焦點;憂的是蔡導向記者表示:「一切都是假象,電影也是,但我們要努力表現出來很假,讓大家知道這是假的。而重要的是那些曾經存在過的,特別的臉。」由此看來,《臉》應該會跟《愛情萬歲》、《河流》、《天邊一朵雲》、《黑眼圈》等名片一樣,獲得國際影展重視,卻讓一般觀眾望之卻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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