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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性戀的掙扎

「同性戀」儘管在外國某些地區是被允許的,但在保守的社會環境中來看,那簡直駭人聽聞,不可思議。然而「同性戀」的的確確存在著,只是多數人認為那是悖德、醜惡、荒唐的,所以一直不願意去談論它、面對它;其實它就如同一種隱疾,即使不去了解它,它依然存在,甚至更加惡化。

林懷民所發表的小說當中,〈蟬〉與〈安德烈.紀德的冬天〉這二個中篇,都勇於去面對同性戀的人性與掙扎。〈蟬〉只有少部分談到同性戀,至於〈安德烈.紀德的冬天〉則完完全全在探討那神秘、朦朧的同性戀世界了。

(二)挖掘人性

〈蟬〉中,莊世桓和吳哲為大學同學,同租一間房子,同睡一張床。莊世桓後來才知道,吳哲是早晨醒來先不睜眼,而先摸摸他是不是還在,然後才安心地打開眼睛的一個SISTER-BOY,莊世桓覺得厭惡、噁心,他決定搬出去,所以,〈蟬〉中的同性戀只是單方面的。而〈安德烈.紀德的冬天〉的大學生康齊和由海外歸國教現代舞的秦,他們由互相吸引而墮入愛慾的深淵,這就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戀了。

林懷民在寫同性戀時,最可貴的是能夠往人性的深處去挖掘,進而描述同性戀者的心理衝突與掙扎。

(三)努力擺脫困境

〈蟬中的吳哲和〈安德烈.紀德的冬天〉的康齊,對自己的危機並非懵然無知,他們心裡掙扎得厲害,努力著要擺脫困境,只是他們畢竟是無能的。

莊世桓決定搬出去,但又發覺自己是唯一能幫助吳哲的朋友,他無法漠視吳哲的求救,於是帶吳哲去參加舞會。吳哲原先對一個穿紅洋裝的大一女生發生興趣,一連請她跳了四、五支舞,在暗處又說又笑。可是,吳哲失敗了,他突然把人家撇下,獨自走了。

再者,安德烈.紀德的冬天〉的康齊,為自己的同性戀感到道德感的責備,他自覺到,自己的行為是不可容忍的齪齪、骯髒、羞辱和可厭、可鄙,同性戀是一條臭水溝,一個無底的魔沼,同性戀根本不是愛,愛不是這樣的。另一方面,秦不再掙扎,對良知的苛責已經麻木,他的心靈早被腐蝕殆盡,他如同水蛭一樣的死貼著康齊,拖康齊下水,秦要康齊接受這一種所謂「不傷害第三者的愛」,這使得康齊覺得逃不了,完了,垮下去了。就在這困窘焦急的一刻,康齊轉向女友意芃求助,為了證明自己是正常的,康齊必須用意芃來解脫自己,而意芃也不惜以身體來換取康齊的真愛,唯康齊對意芃卻缺乏基本的肉體佔有的慾望,秦的魅影無時無刻不在干擾著他,終於令他挫敗

康齊眼睜睜地看著意芃傷心欲碎的含恨離去,意識到又失去了一些生命裡不該也不能失去的東西。他未來的黯淡及無以自拔,自此也就註定了。

(四)悲劇性的深淵

對傳統社會而言,康齊、吳哲等同性戀者,都是不被接受的罪惡,然而他們並非心甘情願地屈服,他們有著某種程度的自覺,多麼希望能擺脫枷鎖,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只是他們終究徒勞無功,面對的仍舊是觀念保守的世界。這些悲劇性人物實在值得同情,然而除了同情與憐憫之外,又能如何來扶助他們,拯救他們於深淵呢?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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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桑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