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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子女長大成人,然回想當年初為人父,確然有趣,令人回味無窮。
由於先前毫無經驗,加上受到新聞報導影響,誤以為很容易發生孕婦在如廁時或是在車上產子這樣的事,因而太座大腹便便之後,我總是緊張兮兮的,連妻子半夜腿部抽筋大叫,我都以為時候到了,急著要送太太去醫院哩!
屆臨預產期那陣子,我神經衰弱到把台北各大醫院的急診室電話號碼都寫成小抄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當然啦!以上所花的工夫全都白費,因為生小孩實在不簡單,而且慢得很,跟想像的完全相反。
太座的頭胎由住院至產下小兒,足足超過三十小時,妻子固然辛苦,我這做丈夫的陪著熬夜,也不輕鬆。尤其看見其他後到的產婦卻一一提前生產被推出產房,內心更是焦急萬分。
孕婦生產後,值班護士會廣播通知家屬至櫃台辦理手續,好不容易擴音器傳來妻子的姓名,徹夜苦守的我,興高采烈地衝到櫃台,護士向我道喜,說太太生了一個男孩,要我去產房門口等候,還提醒我,俟太太被推出產房,務必記得立即前去安慰,並做腹部按摩。我頻頻點頭,稱謝不已。
不久,產婦躺在病床被護士推出來,我立刻跑上前,對著頭髮汗濕凌亂、臉龐浮腫的太太,關切探問:「辛苦了!痛不痛?」誰料太太卻一臉疲累、漠然,毫無反應。這同時,身邊湊近另一位男士,產婦方才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再定睛一看,這下糗大了,原來我緊張過度,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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