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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b4ecc5-cce5-4c3f-a7f3-f37dcd37aed3.jpg  ﹝《浪淘沙》電視劇海報

以大河小說《浪淘沙》享譽文壇的東方白,其作品思想性高、故事性強,東方白一向重視作品的永恆性,念茲在茲,一再提出「超越時空」的見解,諸如於沉省錄說:「好的作品──行諸四海而皆準,放諸後世而不悖。真象地描寫一個時空,抽象地適用其他時空,所含的哲理遍佈整個世界……」「最上乘的文學是──描寫一個『時空』,卻超越那個『時空』,可以應用到其他『時空』,傳達了普遍的人性與宇宙的真理。」又如:「藝術必須根據藝術家的時空卻又超越那時空。為什麼?1、根據他的時空,作品才能真實深切。2、超越他的時空,作品才能傳之不朽。」

東方白於文學自傳《真與美》言及寓言小說時提到:「小說雖然由一個『時空』產生,卻已超越了那個『時空』,具備了優秀文學的普遍性……」有感於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蘇聯作家「索忍尼辛」的作品盛極一時,未料蘇聯崩潰解體後便乏人問津,東方白恍然大悟:「文學描寫一個『時空』,但必須超越那個『時空』,否則會被那個『時空』所埋葬!……如果一味寫『死』,滿紙皆『恨』,有朝一日這種文學註定要被人摒棄……」當他傾聽第一部長篇小說《露意湖》男主角現身說法後,認為男女交往但因岳母居中作梗而引發衝突,乃至造成戀愛男女無法結合的悲劇,可以說具備了一個「超越時空」的世界性主題,這也正是嚴肅作家所夢寐以求的題材。

甚至於在《浪淘沙》落筆之前,他立志要寫出「超越國界的世界文學」,並且為自己訂定的寫作基本原則,就包括以下這一條:「要如Picasso的『Guernica』,寫一時空,但超越那時空。拒絕『二分法』,應有『巨視性』,做到汎政治、汎宗教、汎種族、汎語言、汎時空、汎感情、汎人物……之地步。」(Guernica即畢卡索於一九三七年的巨幅畫作「格爾尼卡」,充滿奇怪的幻想及非理性的意境)當《浪淘沙》寫到二二八事件時,東方白於信中如此告訴鍾肇政:「如何從這些殘酷之史實中昇華,寫出超越時空,不恨、不怒、和平相愛的純文學作品,並非易事。」

這一而再、再而三,不斷提到的「超越時空」,實為東方白矻矻以求的、理想的文學境界。文學藝術之所以有其永久性,是因為表現、描寫了「永生不滅」的真理的緣故。當然此一「永恆性」,也有賴於「內容」與「形式」的有機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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